第931章 鸡同鸭讲(2)-《帝国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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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生产力落后的农耕时代,经济产业单一,优秀先进思想稀少,而能臣老臣顾命大臣阅历丰富,思维更为广阔,加之能臣势力的顽固性来自已经形成的经济实力,只有既有的政治势力能尽快解决国内和国外问题,新贵集团要推翻既有的势力,既没有管理国家的经验,也没有政治资本,夺权十分困难,君主只能主动适应或被迫适应。
因此早期君主制下的政变活动并不频繁,别说是有一群能臣,就是一个人就能兴邦,此种以一人之力改变全貌的案例十分普遍,但还是那个前提,经济单一,农业效率低下,思想的稀有性带来的可选性太少,既有利益势力的固化阻碍了新贵的夺权。
即便有成功的,要么是顾命大臣势力内部的变异,亦或者新的思想和新贵结合,引发了大规模社会性效应,在生产力低下思想稀少的时代,单纯依靠武力而推翻既有传统势力的还真的不多。
此外,新君和托孤大臣间往往有代沟,多数情况下新君都较为年轻,十多岁乃至二十多岁便开始亲政,再不济,三十多岁亲政,而接班的顾命大臣都是五十开外,乃至六十岁。
即便是四十多岁,与十多岁、二十多岁的新君之间,因为理念的不同,阅历的差异,角度的换位不同,以及君主秉性的左右,托孤大臣与新君绝大多数都有代沟。
顾命大臣往往也会倚老卖老,激化与新君间的关系,加之自始自终依附于太子的势力,新君登基必然是权利交接不顺的开始,因此而引发的利益再分配和权利争夺是不可避免的。
所以百里燕自己也不信“能臣改变君主”论,五千年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,多少王朝不是败在新昏君手里,当中央集权达到一个顶峰,必然出现的滑坡现象。
但在当下“能臣改变君主”论的市场还很大,尽管农业生产力因为咸国农业技术的进步而普惠天下,然多数人的认知被束缚在既有的视野格局下,没有这些思想和系统化的政治体系,今人是看不到这个盲区的。
此外西寰这贴烂膏药卢贾评估的没错,西寰置他于死地之心二十年间从未变,与西寰的终极角力迟早要来,无法避免无法改变,仅凭此一点,足可离间绝大多数有理智的权臣,但唯独不能离间他百里燕。
不过有一件事卢贾是不清楚的,西寰欲行不利之事百里燕心知肚明,这一点卢或许想得到,但他想不到百里燕不会以叛乱的手腕解决这一困局。
在卢贾看来,百里燕若要自保,要么篡权,让西寰、太子日后沦为傀儡,要么发动叛乱另立新君。
如果是前者,成功的话,卢贾此时提醒百里燕,日后或许会得到咸国在政治上的配合,让卫国争霸更为主动,并籍此以引入卫国势力,进一步巩固他在咸国的力量。
如果是后者成功的,百里燕仍需要卫国的力挺,以抗衡晋国的报复。如果失败,那就更称了卫国的心,干脆打着诛除晋国扶立新君名义出兵干涉。
但首先一点,当下多数人没看清一点权利到底是什么东西,简单通俗地说是发号施令的一种权威,细说了会非常抽象,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现在的咸国相对于其他诸侯而言是个异类,甚至不正常。
早期国家核心无非三块,一是农业,二是人口,三是军事,农业中其实还包括原始基础工业和商业活动。统治阶层需要管理的只有这三大块,最多再加一个勋爵分封这张致癌的烂膏药。
然咸国变法多年,勋爵制度名存实亡,土地封赏和大肆兼并被法律约束而禁止,因此农民和土地被基本解放,工业、商业迅崛起,成为农业经济外两大补充。
百里燕可以毫不讳言的说,永兴、轩亭、卤侯三家控制了全国工业产值的百分之九十五,先进技术的百分之百,商业产值的百分之六十,且都在私人名下,咸王真正掌控的只有农业一块自留地,而且实际上也并不完全在咸王的掌控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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